屏幕前的綠茵江湖

深夜的客廳里，電視機泛著幽藍的光。我捧著半涼的啤酒，看球直播正進行到第七十分鐘。屏幕上二十二個身影在草皮上奔突，像極了古龍筆下那些為名利廝殺的江湖客。

足球場何嘗不是現(xiàn)代人的江湖？每個周末，千萬人通過看球直播圍觀這場永不落幕的武林大會。球員們的一招一式被慢鏡頭拆解，裁判的每次判罰都引發(fā)山呼海嘯——這與茶館里說書人拍響驚堂木時，聽眾們爭辯大俠們武功高下的場景何其相似。

解說員突然拔高的聲調(diào)拽回我的思緒。前鋒單刀赴會，門將棄門出擊，電光火石間，皮球擦著立柱飛出底線。妻子在臥室埋怨"又是半夜大呼小叫"，我訕笑著調(diào)低音量，卻想起《多情劍客無情劍》里李尋歡的話："江湖人永遠年輕。"是啊，無論熒幕內(nèi)外，我們都在用自己的方式，參與著這場永恒的競技。